*宰生贺第二弹!!

*伪·原作向

*BGM:refr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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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这是我和中原中也的最后一次相遇


我第一次遇见他是在一个洋槐花飘扬的日子,他站在一个站台上,盯着手表,时不时不耐烦地啧几声,他的体量较小但却匀称,阳光不偏不倚地斜射在他那双漂亮的冰蓝色眸子中,那顶一直被你嫌弃的帽子稳稳地贴在他的头上,压住那头橘色卷发,他面容姣好,就连我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死青鲭”,我听见他骂,分针滴答滴答地走过,距离下一班车还有2分钟,而作为他搭档的你,却还未出现。这是一个沿海的小镇,而在原定计划里,你应该和他一起坐上这班列车,赶赴下一个任务执行点,但你却仍未出现,当然,老实说,这件事倒也没有太过出乎他的意料,毕竟你已经任性妄为许多次了,所以他只是没好气地嘟哝一句“这混蛋要是偷偷溜去自杀了老子回头就打死他。”

他登上的那辆列车,我留意到他的手偷偷地伸进衣兜里,指尖小心翼翼地抚摩里头的一个东西,阳光平缓地照射在那上面,闪烁着莹莹的蓝光,那是一个蓝宝石。与他眸色相仿的蓝宝石。一阵海风吹过,带着点湿润的咸味,他没有特意使用异能,所以此刻,橘色卷发的发梢被海风荡起,在阳光下,温柔地,带着一层光晕,我注意到此刻的他,虽然脸上写着不耐烦,写着这只死青鲭怎么这么讨厌,但嘴角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挑了下。

车厢满满当当地,簇拥着一股热气,他坐在靠窗的位置,缓缓地打了个哈欠,就在这时,他的神经开始松懈,一层一层的记忆开始翻滚上涌,科学家说过,人在深眠状态,往往不止做一个梦,可能6个,可能7个。

而那会他做了几个梦了呢?

我也记不清了。

他的生理钟自小就受到培训,可以准确地把握一个小憩的时间,而在短短的半小时里,他的过往与未来缓缓地交织着,离别与相遇,预兆与错过,这是所有人的梦的主题,而他的梦境不过就是多了一点血污罢了。

哦,不对。

还有一点。

在所有的梦中你都曾经出场过。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车厢内侧缩了缩,他没好气地小声嘟囔着,“死青鲭。”

这是梦话。

 

好吧好吧,我知道你听到这些话脸上又会露出那种笑容了。

琥珀色桃花眸完全弯下,嘴角上扬了好大一个弧度。

你呀,也就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笑得这么真了。

啧啧啧。

就尽情地炫耀吧。

反正我也已经习惯了。

对对对,这就是你的小矮子。

 

我第一次遇见你比第一次遇见他早很多。

那会你差不多12岁,被指派去和他做搭档,你站在森欧外的身边,打了个哈欠,你那双琥珀色的桃花眸微微一弯,眼角余光带着一丝玩味,你偏过脸对森鸥外说,“森先生,这个小矮子就是我之后的搭档吗?”

那会他的手伸到一半,落在半空中,听到你这句话,那双漂亮的冰蓝色眸子里原本带着点谨慎意味的友善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是明显到了不可以再明显的愤怒,他挑了下眉,而你在心里吹了个口哨,哟,这还是一个暴躁的小矮子啊。

你和他翻滚在一起,尾崎红叶想拉也拉不开,而森欧外在一旁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

有时候,我也会想那会,发现这个秘密的,除了我之外,是不是还有森欧外。

你探出手,指尖轻轻地碰了一下这小矮子小小的发旋,你轻轻地笑了下。

 

而在那会,我出现了。

承认了吧,你从那会就爱上他了。

 

你一直目送着他登上那辆列车,而在几分钟后,你终于从长椅上站起身,笑眯眯地踏上下一辆列车。

你们一前一后地到达了同一个目的地。

这是你的计划。

 

你的计划素来毫无遗漏,你的人生就像是一条环环相扣的轨道一样,每一个齿轮都在遵循着既定的规律缓缓转动。

这种事情,对于你们人类大抵可以称为命运。

你是这个故事的男主角,所以有许多事情都已经注定了,你注定在12岁时和他成为里世界最强的组合,注定在18岁时叛逃黑手党,注定在22岁遇到那个人虎少年,注定成为某人的导师,注定去战斗,以及后来的许多事都成了注定。

除了他。

在你初遇他的那一刻,在你心微微颤了的那一刻。

有一颗齿轮稍稍地加快了它的步伐。

于是某些注定就被打破了。

怎么说呢?

对于你而言,注定的是事,而不是人。

所以,爱上这个小矮子永远永远都不在你的注定中。

这是个错误,所以我一直都在试图更改。

我在你的脑海里藏匿了大约有12年了吧。

我不是神,硬要说的话,我是一个系统工程师,所以我试图去重新编写你的人生方程,但我后来却发现无论我制造出多少参数,无论我改变多少自变量,制造了多少次巧合与离别,有些因变量却怎样都变不了。

是的,我无可奈何地意识到,他在你的生命中,也已经成了注定。

 

哎哎哎,别笑啊,我还没讲完呢,我说过了,这不是我和你的故事,这是我和他的故事。

 

执行任务的酒店忽然发生爆炸,而任务对象也消匿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火灾中,他自然成功地逃脱出来,毕竟他的实力可是全黑手党第一,论起体术的话,还压了你一筹呢,他看着这片废墟没好气地啧了啧嘴,然后回过头,朝角落喊,“死青鲭,你情报搞到了吗?”

你笑眯眯地走了出来,佯装吃惊地眨了眨眼,“呀,中也,你怎么猜到我在这的。”

而在他露出死青鲭你什么事情我不知道的表情前,你先用无辜的语调吐出下一句话,“看来蛞蝓的智商还是在的啊。”

于是你成功地看见这小矮子震怒的样子。

 

啧啧啧,在很久以前我就想吐糟了。

喂,太宰治,你不觉得你活得太作了吗?

 

你收住他的拳头,地面忽然传来强烈的震动感,是爆炸的余波。你的眼神一凛,下意识地把这小矮子护在身下。

“喂,太宰治……”你听见他的声音。

于是你连忙装出一副龇牙咧嘴的样子,“中也,你要不要考虑减肥啊,明明这么矮怎么这么重啊。”

于是他翻了34567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死青鲭,老子这都是肌肉,肌肉,”他用嘲讽的语调说,“哟,全身连一点肌肉都没有的青花鱼就不要说话了吧!”

你继续用随意的语气和他斗嘴,心里却缓缓地松了一口气,你想,至少这一次没暴露啊,你轻轻地笑了下,你想,蛞蝓果然是笨蛋啊。

这小矮子身体稍稍地动了下,你眼尖,瞄见了,小矮子衣兜里,那颗紧紧护着的蓝宝石,你的嘴角上扬了好大一个弧度。

月光恰好落在你们的身上,而你低下头,琥珀色眸子弯了弯,“喂,中也,”你笑眯眯地问,“你有什么事想和我说的吗?”

他瞪向你,原本打算没好气地吐出一句,死青鲭,我能有什么话想和你说啊。

但当他的视线稍稍触碰到你的目光的时候,在他看清你这家伙,那双琥珀色桃花眸里荡漾着的那点情愫的时候,他又一瞬间泄了气,就连那双漂亮的冰蓝色眸子里硬气的目光都稍稍地软了一点,他没好气地想,大概是因为今晚月色太美了吧,月光荡漾在你们之间,你抬起手,指尖触碰了一下他橘色的发梢,所有的暧昧气氛都到达了高潮,他支支吾吾地,张开了嘴。

 

而就在这一刻,就像你所猜想的那样。

我稍微地做了一个小小的手脚。

 

那个原本应该在爆炸中消匿的任务对象忽然出现在这小矮子的视线范围里,于是他的眼神一凛。

所有的暧昧气氛都荡然无存。

 

这就是我和他的第一次相遇。

那年你们16岁,正值最美好的年华,哪怕算不上知根知底,也伙实称得上交心交肺。

只是有些事情到底也只能算是可惜。

 

而我和他的第二次相遇是在差不多4年以后。

而在那次相遇中我并没有使过什么手脚。

那彻头彻尾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了。

哪怕实际上,你完全没有出现过。

 

你知道他在18岁你离去的那年开了一瓶柏图斯,这是他亲口对你说的,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趾高气扬,一副巴不得你这只死青鲭早点走老子才不顾念你的样子,而在你和他确定关系后尾崎红叶偷偷告诉你,尾崎红叶说,那会这小矮子在嘴里嘟囔着死青鲭,尾崎红叶的语气意味深长,而你笑眯眯地说,放心吧,大姐头。

你也知道他在19岁那年曾经一个人去那个靠海的小山头,在织田作的墓前放一束百合,那会你躲在树后,你看着海风飘起这小矮子橘色的卷发,你想伸出手,碰一下这小矮子的发梢,但你没有,你只是无声地笑了下。然后在他走后,你才默默地走到织田作之助的墓前,你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件事,那会你和这小矮子差不多13岁,缩在仓库里打架,织田作之助路过,却也不劝架,只是在一旁无可奈何地看着你们打完,然后才拿着一个医疗箱,给气喘吁吁的浑身是伤的你们上药,仓库里弥漫着潮湿的气息,你听见织田作感慨,真是笨蛋啊,你眨了眨眼,问,织田作,你是指谁啊,而织田作笑了下,你们俩都是。

 

但你却不知道他在20岁的时候,给你打了一个电话。

 

那会他刚执行完一个任务,在意大利的一个小镇,地中海气候特有的湿润气息同血腥气在空气中混杂在一起,而他缩在一个小巷里,腹部的伤口有鲜血汩汩流出,积成一个个小血洼,他嗤笑了下,他脸色苍白,橘色头发凌乱,冰蓝色的眸子微微地黯淡了下,(也只是微微,毕竟你懂的,这小矮子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这么骄傲啊)他想着,老子就要死了啊。

他平静地想着,他脊椎挺直,硬硬地坐着,他不怕死,或者说,他这么倔强的人怎么可能会畏惧死亡呢,他的左手紧紧按住滑落在地面的那把洛洛克,指节扣在扳机上,冰蓝色眸子目光涣散,却也带着狠绝,只要再有一个敌方的人出现,这小矮子就会毫不犹豫地用最后的力气把他击杀。

他从来就是这样的人,你知道的,足够倔强足够强大,却也会为死去的手下脱帽致辞,也会在那个幽深的地下室里,手中那把抵着你喉咙的匕首稍稍地颤抖那么一下。

他的右手在衣兜里摸索,想要摸出一包烟,可却在靠近胸口的那个兜里,触到了一个硬物,他知道那是什么,月光溜进缝隙,他看到那颗蓝宝石在月光荡漾下褶褶生辉。

他没好气地啧了一声。

妈的,这只死青鲭真是阴魂不散。

他掏出手机,他深知你的恶劣本性,所以也完全不介意把你一起拖下深渊,或者说,他知道,如果是你的话,也一定会这么做的,他指尖无力,意识模糊,却也还是准确地按下了联系人中的“青花鱼”。

然后,他不出预料地,听见了一串忙音。

以及一句“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于是他没好气地嗤笑了下,果然是这样啊,这混蛋果然会挂断我的电话啊。

 

所以,我问你,你后悔吗?

那会没有接他的电话。

 

好吧,我知道的,你是不会后悔的。

你们都是不会后悔的。

就像你从未后悔过离开黑手党这件事,就像他从未后悔过那会没有拦住你。

 

当然,我也知道。

凭他这种倔强的性子,哪怕你接了电话,他估计也会逞强着,不肯说出口吧。

但我也伙实感到惋惜。

因为我和你都知道,如果那会你接通了那个电话,如果那会你赶到意大利的那个小巷,那么,也许此刻便会往前推移那么几年。

毕竟20岁的你到底不同于16岁的你。

那会的你已经开始学会慢慢地诱导这小矮子了啊。

 

啧啧,用他的话说,你这家伙已经学会装大尾巴狼了。

 

好的,以上就是我和他的第2次相遇。

 

后来啊,在你们22岁那年,在你会横滨后,我又和他有了无数次相遇。

而这些,你都有察觉到的吧。

 

在你接到前同事的电话,无可奈何地把他从酒吧里拖出来,背着他,一边嘟囔着这小矮子真重啊,一边走向公寓,的时候,他的眼皮微微掀开,冰蓝色眸子投出一点余光,落在你这家伙的脖颈上。

那会,你有察觉到的吧。

那会,他要说出的话你也有预料到的吧。

不然的话,你的心跳,怎么会在那一瞬间,停了那么一下呢?

而这会一辆车正好朝你们驶来,于是你连忙避开,你转了下身体,背上这醉醺醺的小矮子的身体也随之剧烈地晃动了下。

于是他哇的一下,吐在了你的脖颈上。

 

好吧,好吧,我承认这是我做的。

 

包括后面的那几次。

你和他在菜市场相遇,你用调笑的语气问他中也你不是不吃螃蟹的嘛怎么现在又买了啊,在你企图诱导他说出那句情话的时候,那场从天而降的大雨也是我做的;在他喝醉酒后,站在你家门口,大喊,死青鲭,老子就是……时,忽然失去意识直接倒在你肩膀上,这也是我做的。

于是你终于认输了。

你主动和他告白了。

你把他抵在门口,他没好气地啧了一声,于是你们交换了一个深深的吻。

而在这之后,包括游乐场忽然下降的摩天轮,包括工作人员忽然昏倒的鬼屋,这些也都是我从中作梗。

 

然后,时间就推移到了此刻。

正是凌晨时分,你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琥珀色的眸子微微一弯,眼角的余光觅得一点光辉,在他大衣的兜里。

你眨了眨眼。

你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了,这种幽蓝色的光芒。

你以为他早就把这个丢弃了。

于是你轻轻地笑了下,而他却被你的动静给惊醒了,他揉了揉眼睛,没好气地说,“死青鲭,你有病啊,这么早起。”

“中也,”你轻轻地说,“你还留着啊,那颗宝石。”

 

那是你在他16岁生日时给他的。

宝石是你在一次单独执行任务中一个富家大亨给你的,你本来不想要,但在看见这颗宝石的颜色的时候,却鬼使神差地收下了。、

是和他眸色极其接近的蓝。

富家大亨那会问,“太宰君,这颗宝石很漂亮吧。”

而你点了点头,“对啊。”

你想,这小矮子的眼睛真漂亮啊。

他看见这个宝石的时候怔了一下,“太宰治你这次居然不是送我你用过的绷带???”

而你轻笑了下,哄骗他说,“对啊,中也,你可要好好保管啊,这一个可以保命的玩意。”

于是他挑了下眉,“死青鲭,老子的命还需要靠这玩意来护?”

“蛞蝓你想多了吧,”你忽然有点不耐烦,语气回复到了日常的恶劣,“这个其实是可以保搭档的命的。”

“哦,”他挑了下眉,“那我明天就把这玩意丢了。”

 

但他却留到了现在。

 

月光平静地落在你们身上,像极了16岁的那一年,所有的暧昧不清都在空气中泛滥,于是你把当年的那个问题又再抛了出来,你问他,“中也,你现在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他张了张嘴,支支吾吾地,终于说出了那句话——

 

我说过这是我和他最后一次相遇

 

——“妈的,死青鲭,老子就是喜欢你怎么啦”

 

这世界上,有真命题就有假命题。

有注定就有非注定。

 

如果说你注定的是事,那他注定的就是人。

也只有人。

他注定和你相遇,注定会爱上你,但却也注定了不能在这个关系中起到任何的引导作用。

他注定了不能和你告白。

很不公平对吧,我也觉得。

所以我改了。

 

我是这个世界的一个系统工程师。

我和你们有着千千万万次相遇,但最后,我却发现,我笔下的那些注定到底无法构成你们的命运。

或者说,最后你们到底还是挣脱开了这个命定的轨道。

 

你和他在分离后又相遇。

你抓住了他的手。

这是个错误,对于这个世界而言。

但是,既然你的否命题是错误的。

他的逆命题是错误的。

那么,你们相加起来的逆否命题不就是正确的吗?

 

好吧好吧,我知道,你一点都不关心这世界的运行规则。

我知道,你是想问我,这小矮子是什么时候爱上你的,对吧?

 

其实啊,那也是在你们12岁的那会,在他朝你伸出手,问出那句,“哦,你就是太宰治吗?”的那一刻。

一切就开始了。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团火,路过的人只看到烟。但是总有一个人,总有那么一个人,能看到这团火,然后走过去,陪我一起。我在人群中,看到它的活,然后快步走过去,生怕慢一点他就会被淹没在岁月的尘埃里。我带着我的热情,我的冷漠,我的狂暴,我的温和,以及对爱情毫无理由的相信,走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结结巴巴地对他说,你叫什么名字。从你叫什么名字开始,后来,有了一切。*

 

END

 

*摘自《梵高书信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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