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种文风摸鱼

*一篇短小的糖

*算是给自己的生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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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他,如是说

他第一次遇见他时,彼此的眉目间尽是青涩,只是可惜这份青涩最终到底在战乱中付诸流水。

不过那会的他们心底到底还留存着最原始的那份天真。

那会他被那位不过年长他几岁的大姐牵着手,他的目光穿过大姐红色的点染着金的发丝的缝隙,直直地落在眼前这个缠满绷带的男孩身上,不知为何隐约觉得不快,男孩一挑眉,把这份不快坐了实,男孩对他说,

“中也,你真矮啊。”

“你说什么,你这只绷带怪物。”

他抬脚踹了过去,在首领和师傅的眼皮底下,这对尚还年幼的搭档扭打在一起。

后来,他们去执行任务,而他永远站在高处,用清冷的语气指挥着他。

“中也,这里使用假花之欺。”

“妈蛋,太宰,你别用这种对待牧羊犬的语气命令我。”

“如果有牧羊犬我就用了,可惜这里只有一只蛞蝓。”

“死青花鱼,有种你等任务完成后再说一遍。”

他虽然对他有着诸多不满,但却不得不信任他的战略。

即使他曾无数次辜负他的信任,曾无数次抛下使用污浊的他。

只有一次。

在他的记忆里,只有一次,他没离他而去,那会他们腹背受敌,那会精疲力尽负伤累累的他成了战场上的累赘。

“喂,太宰,你要走就走吧,反正首领会给你安排新搭档的,再不济还有芥川,他虽然能力还不够,但终归是有天赋的”

“再说了,你不是讨厌我吗。”

“中也,你的脑袋真的只有蛞蝓那么小啊。”

他听见他轻笑,而他脑袋昏昏沉沉的,只留下一句话脱口而出,

“死青鲭。”

后来,当他回忆起这件事时,把这全都归功于那会太宰治还未完全泯灭的良心。

那会的他不曾多想,毕竟有些可能性从未存在于他可选择的答案中。

 

那会他们作为搭档住在一起。

 

那会他不喜欢胡萝卜,所以每次看见便当里的胡萝卜都会瘪一下嘴,然后皱着眉头把它吞下去,那会他在一旁笑,他说,

“中也,你这样挑食真的会长不高的。”

“要你管。”

“唉,太宰治你干嘛?”

他伸出筷子把他便当里的红萝卜夹走。

“别想太多了。”

他听见他笑了下,笑得云淡风轻,

“只是我最近喜欢吃这玩意而已,就当是个交易吧,中也。”

“你可别告诉红叶姐啊。”

 

那会,不,直至现在,他都有个不合世俗的癖好,那就是自杀。

而每当他自取灭亡时,他总会把他从那名为死亡的深渊拉离出来。

“中也,你为什么要救我?”

“难道,”他打趣道,“你其实不讨厌我?”

“哈,死青鲭你在说什么?”

他看见他梗着脖子,硬声说,

“当然是因为你是我的搭档啊。”

 

搭档是可以换的,在很早之前,他便同他提过。而那时的他却似乎忘了这件事。

 

他抬头看着他,笑了笑,却也不揭穿。

 

有些信任,他不说穿。

有些情谊,他不挑明。

 

后来,他走了,离开黑手党,在他离开前,他去酒吧把喝醉了的他拉回家,他们走在那条最熟悉的道路上,一轮明月挂在树梢,明晃晃地洒下银光,恰好淋在他们的身上。

他对迷迷糊糊的他说,

“中也,我要走了。”

“中也,我要去救人的那一边了。”

而他抬起头,

“哦。”

他挣开他牵着他的手,把他一把推开,他指着他哈哈大笑,

“死青鲭。”

他语带醉意,目光里含着太多情绪,唯独没有挽留。

 

后来他忘了这件事,再听他提起时,他正躺在黑手党医院的病房里,而他坐在一旁给他削着苹果,他已经太久没认真给谁削过水果,所以现在他手下的果实表面坑坑洼洼的。他们分道扬镳,各处不同势力,而后又再度重逢,而阴差阳错,又再度成了搭档。

在侦探社和黑手党的一次联合作战中,刚使用完污浊的他被暗处的乱弹击中,在他倒下去的那一刻,他注意到已经离去的他急奔回来,

太宰治,你可算懂得回来了。

那会他在心底冷笑了下。

 

“算了,你还是别削了。”

他从他的手中一把抢过那个已令人目不忍视的苹果,啃了一口,“你来这干吗?”

“来看我的老搭档啊。”他偏偏笑得一脸无辜。

“哦?”

“中也,我们同居吧。”

“为什么?”

“侦探社的租金涨了。”

“还有呢?”

“我现在的住址被以前一起殉情的那些女人知道了。”

“关我屁事。”

“不是你和她们说的吗?”

“谁想搭理你那些莺莺燕燕啊。”

“所以说,”中原中也冷笑了下,以轻蔑的眼神看向太宰治,“你还能扯出什么理由。”

太宰治却笑了,他嘴角弯起,在这个盛夏里开出烂漫桃花,

“还有一个,中也,你要听吗?”

“算了,”他下意识地否定,“不用了”

反正本来就没想拒绝。

 

更何况啊。

有些情感到底不可言亦不可闻的。

 

后来,他们同居了。

 

“死青鲭,今天轮到你扫地了吧”

“哦,这就去。”

“妈的,太宰,别动我的酒瓶。”

 

 

“太宰,出门前记得喂猫。”

 

“中也啊,你怎么买胡萝卜了啊。”

“啊,你不是喜欢这玩意吗。”

“呃,现在口味换了。”

 

“太宰,借点下烟。”

“好啊~”

“喂,你干嘛?”

“总觉得中也的嘴角有股螃蟹的味道。”

 

中原中也的下巴抵在太宰治的肩窝,他沉沉地睡了过去,太宰治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拂过他橘色的发丝,努力不打扰到怀中的小矮子,他低下头,在他耳畔轻笑了下,他用细不可闻的声线用温柔的口吻对他讲述那些他未曾注意的过往,那些他从未知晓的爱意,他跟他许诺未来,他用情话给他种下一朵玫瑰。

细碎的月光洒在破旧的长沙发上,中原中也的眼皮轻轻地动了下,他觉得自己的心底汹涌出一股暖流,从左心房到右心房,直至灌满整个胸腔。

他知道那不是酒精,那到底是什么呢?

他隐约明了,但他偏偏不言语。

他把身体,小心地,和太宰治,靠得更近点。

 

他们可能会分离,他们终究会老去,或许有朝一日,他们会忘记彼此,或许死亡会不期而遇,将他们分离。

而此刻他们之间那些细细碎碎的点滴伴着太宰治的情话,伴着他们之间那些琐碎的言语跨过廿载的岁月,沉淀在彼此漫长的记忆里,小心翼翼地迈开腿,走向那个不可知不可语的未来。

而月光将会温柔地荡过他们携手走过的这些过往。

 

“中也啊,”

“哈?”

“我爱你。”

“哦,我知道啊。”

“嗯,我也一直知道。”

 

他和他,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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