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一~二) 、(三)(四) 、(五) 、(六)

*太中,原作向

*中也先天性转先天性转先天性转,重要的话说三遍

*日更 ,HE保证,本章仍旧……算了我觉得每章5K+这个字数可能已经是常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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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博弈




一周的期限很快就到了。

而中原中也依然和太宰治保持着同居关系。倒不是她忘了勒令太宰治在一周内搬出去这回事,毕竟当时的语气如此坚决,这小矮子又不是金鱼脑子,有怎么可能轻易忘记。

只是——

中原中也拎起挎包,今天她没有外场任务,在尾崎红叶的千叮呤万嘱咐下,无可奈何地穿上了职业套裙,(尽管腰间依然别着一把机枪),坐在干部办公室处理一堆任务报告,黑手党按理没有固定的上下班时间,但在不用出任务单纯处理文件的时候还是默认了企业制的早九晚五,而在交接完任务报告顺道做好下一阶段工作的准备时,时钟的时针也指向了晚饭的时间点,中原中也也站起身,走出办公室,按下电梯按钮,走进黑手党总部大楼里这个警备度相较外界高了许多的地下停车场,她的那辆雷克萨斯在上次任务中完全毁坏了,但所幸这个领着日本最高等级工资的又对收藏名车略略感兴趣的黑手党女干部的爱车自然不止那一部,她钻进了边角处一辆崭新的黑别克里。

那会那颗子弹尽管确实伤到了她的小腿肌肉,但所幸没有触及肌腱,再加上她本身的体质比常人好了不止那么一星半点,所以恢复得倒也很快,只留下一个小小的伤疤,她是典型的不留疤痕的体质,约莫再过个个把月,这个伤疤也就要不见了吧。

她坐在驾驶座上,伸了个懒腰,猛地想起一件事,想了想,还是掏出手机,给尾崎红叶发了个道歉的表情,尽管大姐头应该不在意,中原中也想着,但在这种时候还是乖乖扮演一个懂事的女孩的角色吧,

 

在她和尾崎红叶会面时,红叶姐用随意的语气问她今天晚上有没有空,她心下凛然,大姐头对她照顾一向有佳,所以约摸是要约她去自家,那栋纯和式的宅邸,喝杯茶顺道叙个旧,毕竟她和尾崎红叶都身居干部,平日处理各项任务,常年处于繁忙的状态,也确实少有时间能抽出身来稍稍地聚一下,只是……,她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拒绝了,而尾崎红叶也表现出一如既往的宽容,笑眯眯地挥了挥手,就放她走了,而中原中也自然不知道,在她转过身的那一刻,自家素来以优雅著称的红叶姐,拿起手机,偷偷地拍下了自己身着职业套裙的相片,然后,在欣赏顺道啧啧称赞一段时间(红叶:我家小中也啊,真是越长越好看了啊)后,悠悠地叹了口气,以心不甘情不愿的姿态翻找着手机联系人,特地选了比较模糊的几张,没好气地发给了那个自己怎么看都看不顺眼的叛徒。

女大不由娘啊,尾崎红叶如是感叹。

 

她踩下油门,在横滨街道上穿梭,在路过一间超市的时候,犹豫了下,黑别克放慢了速度,而后没好气地啧了一下嘴,算了,就当老娘欠他的,她把车换到倒车档,在这条恰巧没有多少车来往的街道上,后退滑行了一段距离,停在了超市门口,然后径直走进冷鲜柜,拿起一盒大闸蟹,到收银台结账,她在面对收银小姐的时候努力摆出一个微笑,但或许是,写在那双冰蓝色眸子里的烦躁没耐心实在太过明显,收银小姐还是立马加快速度,恭恭敬敬地给她包装好,甚至于把螃蟹递给她时指尖还在颤抖,中原中也不由抽了下嘴角,我长得有那么凶嘛,但也伙实没往心里,只是颔了下首,便离开了。她自然不知道,在她的这辆黑别克驶出路口的时候,收银小姐拍着胸口跟旁边的同事说,刚才那个大姐姐漂亮得好有气势哦,就是,就是,超漂亮超帅的啊,收银小姐的眼神端上一点憧憬,我要是能成为她那样的人还多好啊。

人总是会渴望成另外一类人,却不知道有些玫瑰是在血腥和黑暗中孕育而成的。

中原中也把螃蟹放在副驾驶座上,修长的手指微曲,指节一下一下地轻叩着方向盘,她有点犹豫有点烦躁,但最终却还是拎起那袋螃蟹,另一只手捞过挎包,打开车门,上了楼。

她和太宰治现在住的公寓就是她以前和这家伙做搭档时同居的公寓,位于老城区,公寓外部的墙都掉了一层漆,尾崎红叶有特意问过她要不要干脆换套房子住,毕竟以她现在的年薪买下几套高层海景房或者别墅都不是问题,但那会她还是拒绝了,那会她搬出了许多理由,自己长年在海外处理任务,日本一年到头也不见得回来几次,就算回来也是多是在外面住旅馆,所以也没什么好搬的,怪麻烦的,而这些理由说到底,有多少是欲盖弥彰呢?那会尾崎红叶没挑破,她自然地,也不会认,毕竟啊,算起来,人生最简单的事约摸也就是自欺欺人了吧。

她推开门,她想算了,要不就这样吧。

 

她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拒绝不了太宰治的理由了。

 

但所幸,还有那么一些事实依据足够她制造假象掩盖这个理由。

 

她走进厨房,蟹粥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散开来,而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中也,你今天真的煮蟹粥了啊”,她回过头,果不其然,看见太宰治笑眯眯地撑着下巴坐在餐桌旁,男人的脸色苍白,隐隐泛着点潮红,她没好气地啧了一声,走到男人面前,她伸出手,指尖轻轻地碰了下太宰治的额头,该死的,她忍不住骂道,你这家伙怎么还没好透啊。

还有啊,她挑眉抬眸,冰蓝色眸子带着某种魄力,死青鲭,病患就好好在床躺着啊,你出来干嘛啊,她嗤笑了下,语气倒是含着点轻蔑,尽管这点轻蔑说到底也是没锋芒的,伤不了人的那种,你这家伙不是早就借这个理由跟侦探社合理旷工一个月了吗?

哎呀,中也,不能这么说嘛,太宰治再度表现出了某种厚颜无耻,国木田不也就只批了我一周的假吗。

而且中也,太宰治歪了下头,轻笑了下,你一周前,不就要我搬家吗,现在期限不是也到了吗?

中原中也端着碗蟹粥出来,摆在太宰治面前,顺道拍了下桌子,太宰治你以为我想和你住吗,只是,只是

——只是谁叫你这混蛋偏偏发高烧了。

 

在几天前,在她醒过来的那一刻,发现自己的身上披着太宰治的大衣,而太宰治站在自己跟前,她揉了揉眼睛,冰蓝色眸子恰好撞上太宰治的刚巧转过来的琥珀色桃花眸,太宰治轻轻地笑了下,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太宰治守了自己一夜,她觉得有点愧疚,有点不安,犹豫着,支支吾吾,却不知道要什么开口,倒是太宰治先开了腔,太宰治走到她的身边,捡起自己的大衣,轻笑着说,中也,既然你醒了,那我们就走吧。于是她愣了一会,像是迟了半拍一般地,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而太宰治叹了口气,太宰治伸出手,扶住她,男人的手指钳着她的手腕,她下意识地想要挣开,却发现自己无法挣脱,太宰治把她的手腕钳得更紧一点,她听见太宰治轻飘飘地说,“蛞蝓果然是笨蛋啊。”

“哈?”她挑起眉,狠狠地瞪向太宰治,“死青鲭你说什么呢?”

却忍不住想到,完了完了。

她想,自己大概这辈子都挣不开了。

后来他们倒也没按着太宰治说的那条路线走,准确地说,在走出山洞没多久,黑手党的增援就找到了他们,那会她偏了下头,看向太宰治,在触碰到那双琥珀色桃花眸里的戏谑的时候,没好气地啧了声,该死的,这只死青鲭果然已经预料到这一切了吧。

她忍不住想,这世间,到底有什么事,是脱离这混蛋的计划的啊?

而后,回来后没过多久,这家伙就生病了。

至于发烧的原因,她倒是也能猜到大部分,毕竟太宰治和她不同,这家伙的体质本来就比较弱,在黑手党那会就这样,到了侦探社,从了回良,看来却也没改变多少,这次又偏偏淋了一场大雨,又,守了自己一夜——妈的,中原中也忍不住想到自己和太宰治一起对抗组合那群人的时候,那会这混蛋不是说着好的搭档最终还是抛下自己离开了吗,怎么这次偏偏就不走了呢,尽管说,中原中也没好气地啧了下嘴,自己倒是也可以理解这混蛋那会为什么不把自己送回据点啦,毕竟,对于这家伙而言,自己和他曾经的据点,大概也不在了吧——总而言之,现在太宰治发烧倒委实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啦。

而把这些原因理一理顺一顺后,中原中也不得不承认,太宰治这次生病和自己大约有着千丝万缕扯不清的关系的。

 

所以她当然不可能在这会把这混蛋赶走了。

 

夜深了。

在太宰治喝完蟹粥后,中原中也直接把这家伙赶回了房间,顺道没好气地说,你这家伙给我早点养好病,混蛋完全康复后就离开吧。

而至于这句誓言到底能不能成效呢?

中原中也觉得自己也说不清了。

而此刻的中原中也正百赖无聊地缩在沙发里玩着PSP,顺势打了个哈欠,她抬起脸,冰蓝色眸子转了下,眼角的余光在桌面溜了几圈,本想找下手机,问下红叶姐今晚还有空吗,却冷不溜地瞄见了一个药瓶,妈的,她没好气地在心里骂,这只死青鲭果然忘了拿药了。

她端了杯水,拿起两颗药丸,推开了太宰治的房门。

太宰治没开灯,房间一片漆黑,而中原中也凭借着良好的夜视力注意到太宰治此刻正缩在棉被里,被子基本把头完全盖住,只露出一些乱糟糟的棕色卷发,中原中也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这家伙这次真的病得不轻。

她走到太宰治身边,推了一把棉被,“喂,死青鲭,起来吃药了。”

她拉开床头灯,把水和药丸放在床柜,顺势坐在了床上。

而太宰治似乎费了很大的气力,才探出头,太宰治的额头冒着汗,脸颊基本红透了,“怎么了?”中原中也怔了下,伸出手,想要探一下太宰治的体温,但太宰治却抓住了她的手腕,好吧,这下也不用探了,她无奈地想,她感受到太宰治灼人的体温正沿着她的血管一点一点地往上送,太宰治摇了摇头,语气含着点软糯,“中也,我难受。”

“好啦,乖,”她端出哄孩子的语气,含着的那点宠溺意味她自己都不由觉得陌生,“我们先吃药。”

太宰治眨了眨眼,琥珀色眸子因为发烧带上了一层温润,中原中也想着,要不把药端到这家伙面前把,可太宰治却偏偏不放手,在察觉到她的动作时,太宰治探过身,一手钳着她的手腕,一手拿着药丸,和着水,咽了下去,然后再度缩进了被子里。

中原中也试图提出建议,“要不去找你们侦探社的那个女医生吧。”

“不要。”太宰治摇头。

语气黏黏地,却理直气壮,“我怕痛。”

中原中也正打算摆出一副良药苦口长痛不如短痛的架势,试图说服自己这位老搭档,可在她开口前,太宰治却先插了话。

太宰治直视着她,然后轻声说,“中也,你可以留下来陪我吗?”

语气很轻,就像撒娇一样。

中原中也想,自己应该拒绝的。

她有无数个拒绝的理由,工作,任务,包括和红叶姐那个还未约就的茶会。

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完了。

她再次想,自己大概真的这辈子都挣不开了。

 

太宰治睁开眼的时候,中原中也正缩在自己的身边,一下一下地打着盹,约许是这小矮子半夜困意来袭,歪了几下头,身体便也倒了下来吧,他伸出手,指尖轻轻地碰了下中原中也的小小的发旋,他轻轻地笑了下,窗外,横滨的雨像是连绵不绝一般,依然在噼里啪啦地打着枝叶。

而他悠悠地想着几天前的那个雨夜。

那会这个小矮子,也就像现在这样,靠在自己的身侧。

敌人不知隐蔽在何处,黑手党的增援估计还没找到这块地,而中原中也的腿伤一时半会也康复不了,一切像是陷入了一团糟。

但他却轻轻地笑了出来。

他想起了一些事,想起了中原中也在车上那个特地佯装不经意的吻,他忽然觉得神奇,他一直都认为自己不会,也不该对某一人心动。

他在很早很早就认定了,自己已经丧失爱人的资格了。

但是,直到那会,在那个廖无人迹的山洞里,听着这小矮子有规律的鼾声,他才猛然察觉到,或者说,他终于愿意承认——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黑手党指派搭档,而中原中也选择了自己的那会,那会他耸了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却也走到了这小矮子的身侧,他歪了下头,用极轻蔑的语气吐出一句,“小矮子”

可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那是一个晴夜,他偏头的那一瞬,恰好看见了,一道月光荡在这小矮子那双极漂亮的冰蓝色眸子内。

那会他想着,今晚月色真美啊。

 

而在那个被困在山洞的雨夜里,他终于无可奈何地承认了,

——他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曾经对一个人心动过了。

 

而且偏偏,他这辈子花里叶里走过,心尖却也只为这么一个人颤过一颤。

 

他人生的绝大部分事情都在他的掌握里,除了这件事。

爱上中原中也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在他的计划外。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他伸出手,指尖碰了下中原中也的脸颊,他眼角弯了下,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少年。

“中也啊,”他用极小极小极细极细的声音说着,“这就算是回礼吧。”

 

窗外的雨点依然在噼里啪啦地打着,

那会,这会,

在这两个雨夜里,他都做了同一件事。

 

他偏过身,轻轻地吻了下这小矮子的额头。

 

而与那会不同的是——

此刻,这个小矮子醒了过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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