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一~二) 、(三)(四) 、(五) 、(六) 、(七)(八) 、(九)

*太中,原作向

*中也先天性转先天性转先天性转,重要的话说三遍

*日更 ,HE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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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博弈




“中也,”电话那头的森鸥外语气悠哉,带着点儿寒暄的口吻,“听说你和太宰治交往了呀~”

而饶是对首领无比尊重的中原中也听到这句话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毕竟自己和太宰治交往的消息可也算是传遍全横滨了,而森鸥外在此时此刻装什么傻啊,真的是,她忍不住扶了下额头,该说师傅徒弟一个样嘛——此刻的她站在餐厅角落里,手拿着手机,目光一面留意着周围的情况,一面,忍不住,悄咪咪地往太宰治那瞧去,却也就在这一刻,太宰治恰恰也偏过了头,她和太宰治的视线,就这样冷不咻地,撞上了,她没好气地别过脸,无声地冷哼了下——她心里暗搓搓地想着,果然嘛,头脑都是一样的,精明,(当然精明这个评价主要是因为电话那头的森鸥外,要只有太宰治那就换成狡诈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是泛着点甜蜜的弧度。

她用随意的语调回应着,“是的,首领,有什么事吗?”

“那正好,”她听得见电话那头隐约传来一点儿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爱丽丝要蛋糕的叫喊,她几乎可以想象到此刻的森鸥外有多么手忙脚乱,但这点手忙脚乱却依然不影响森鸥外语调的平稳,“有个共同任务,要你们去执行一下。”

 

地点在,冈山县。

 

中原中也没好气地踹了身侧的太宰治一脚,自从确定关系之后,她们就基本上每天晚上都会干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嘛,对于这点中原中也倒也不怎么反对,反正嘛,太宰治这混蛋的这方面的技术算是不赖的,而床上的那些情话,那些他们在黑手党时期纵使床笫之欢到了高潮也绝不会提起的话,尽管太宰治的这些深情语调,在中原中也听来总是泛着点儿恶心,但那点儿恶心在深夜入睡进她梦里时,却总是换了个色调,蒙上一层粉色,落上几点岁月灰烬,硬是被套上了一股子罗曼蒂克的味道。而此刻,清晨的阳光缓缓地垂落在她们的被单上,今天是周一,昨天的约会什么都没留下——某人该办的事到底没办成——除了这个任务,而此刻,她们要早起去赶列车。

对于这件事中原中也其实也算是颇有诽词的,无奈森鸥外在电话那头笑眯眯地说,中也啊,我们的私人飞机已经全都派出去的,所以就委屈你们了,而如果说她只是腹诽了下,那太宰治则是直接哀叹,带着某种忧国忧民的味道,也不管他忧的这个国这个民已经和他隔了十万八千里了,太宰治感慨道,你们黑手党也要破产了啊,声线凄切的,简直就差直接把天凉王破挂嘴边了,而中原中也则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谁叫你们侦探社穷!

当然他们也不可能选择开车去,横滨到冈山,670公里,约摸跨过大半个日本了吧。

于是只好采用了这种所谓的平民出差方式,太宰治弯了下眼角,社长说了,车票是可以报销的,而中原中也没好气地顶过去,老娘缺这点钱吗?

 

旅途漫长,约摸有三四个小时,中原中也无聊得打了个哈欠,太宰治坐在她的身侧,低着头,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手游,他们素来不是那种在闲时聊得热闹的搭档,当年在黑手党那会,尚还年少的太宰治就以孤僻的小孩出名,哦,尽管这个孤僻后面还要在接一些定语,譬如说,异能强大,头脑聪明,等等等等,在和太宰治初为搭档的时候,中原中也倒也会有的没的地和他搭会腔,毕竟她尽管并非是多么热情的人,但在尾崎红叶的教导下,也比其他小孩更礼貌一点,但在无数次被太宰治那一副冷漠样给膈应到了后,她也懒得和这混蛋搭话了,再加上他们之间的关系从一开始就不算好,随着共处越来越恶劣,最终愣是演化成三分钟一小吵五分钟一大吵,打架成日常,的情况,而至于某些情感是什么时候在心尖埋下的呢,中原中也倒也是真的,说不清了,反正啊,那些年少时埋在心头的根啊,在此时此刻,也终于抽枝发芽啦~

她偏过脸,这是她和太宰治交往的第几天呢,有一周了吗,她从来没有认真地算过,她素来就不是那种心细的人,也委实比其他女生少了那么几根浪漫的神经,估计等到哪天,她们周年纪念日的时候,还需要这个死青鲭来提醒她吧。

她知道太宰治会记得的,毕竟这混蛋的记性永远那么好,就是这些小聪明啊,从来就不往实处使,当年她生日的时候,太宰治这混蛋把她随口提的一顶帽子记得清清楚楚还特地从法国带回来,结果呢,她还没来得及感动呢,众人还没来得及起哄呢,帽子就爆炸了,还有那次,这个死青鲭一副给她一个信封,她抖了下信封,发现里面居然也没藏什么虫子一流的玩意,而真的,老老实实地,抖出了一封信,信纸的边边角角还特地画上了她的各种帽子,那年她和太宰治约摸14岁,男孩用拙劣而清秀的笔迹在上面写了一堆方程式,她原本也是不想理睬的,但心尖就稍稍痒了一下,还是试图去解了出来。

然后呢,最后呢,这家伙的头脑都用来搞这种有的没的的恶作剧了吗?

她偏过头,列车驶入隧道,光亮隐隐祟祟的,而她清晰地瞄见了太宰治投在车窗的影子,低着头,刘海轻垂,她犹豫了下,决定还是纵容一下自己,她忍不住,多盯了一会,影子到底是不够明显的,所以她自然地,也不知道,此刻的太宰治的目光其实啊,也没有凝聚在手机屏幕上,而是悄悄地,散了大半,落在这小矮子的身上,然后,男人的眼角轻轻地弯了下。

和这死青鲭交往前和交往后的关系到底有什么区别呢,她也说不清楚,感觉好像一点都没变,毕竟她和太宰治相处实在太久,8岁那年初见,22岁这年交往,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在那个黑暗的充满血腥的里世界里,基本什么都经历过了,哪怕分离的那四年统统都落了灰不作数,那也跨越了十来年的时光了,所以说啊,她想,且不提太宰治心里的弯弯祟祟,至少从明面上看,她对这家伙,也算是了如指掌了吧,所以,好像,真的什么都没变啊,就是,隐隐约约地,总觉得,似乎,还有点儿,微妙的改变?

她们之间的空气少见地安静着,没有血腥气地,没有动荡地,就这样子,安静着。

而她的思绪越飘越远,她歪了歪头,靠在玻璃窗上,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打起了盹,玻璃窗微小的震动刺激着她的耳膜,她不自禁地,皱起了眉头,但这点儿震动却也没有持续多久,太宰治伸出了手,轻轻地扶住她的头,她感受到了男人手心的那点冰凉,她想她该挣开,但她没有,她只是继续沉睡,她一向信任这混蛋,这点信任刻在骨子里,而此刻,她终于选择了,把这些信任加上一点爱的名义。

她的梦向来是黑暗的,总离不开那些已成日常的血腥,而此刻,她的梦也终于恢复了平静,没人追杀,没有任务在身,没有污浊,就连桌上的茶杯都稳稳地随着地心引力,揭示着现世安稳,而那一个常年与她共同在刀锋血海中倘过的男人,此刻倒是出现了,太宰治伸出手,指尖拂过她的发梢,而在此刻,她才发现自己的头上挂着彩带,她下意识地想要骂过去,但她的那双漂亮的冰蓝色眸子偏偏碰了下太宰治眸底的那些隐隐祟祟的情愫,于是那些凌厉的凛冽都稍稍地,软化了一下,该死的,她忍不住想,这到底是什么时间点啊,未来时嘛,而太宰治接下来的话,则正好解答了她的疑问,太宰治的语气透着无奈的笑意,男人的嘴角轻轻地上挑了下,“中也,你忘了吗,这是我们结婚一周年纪念日啊。”

 

……

……

!?!?!?

 

中原中也从梦中惊醒,目光恰巧碰上了太宰治悬在空中的手腕,太宰治约摸是想摸一下她的头发,抑或,脸颊,抑或其他的什么,只是不巧,这点暧昧到底被打断了,太宰治的脸少见地露出了一点尴尬,而这男人或许到底是受上天眷顾的,这点尴尬还未显露几分几秒,便被广播声给打断了,“各位乘客,冈山县到了。”太宰治站起身,轻咳了下,而后笑眯眯地对中原中也说,“中也,我们走吧。”

而也就在这一刻,中原中也忽地扯住了他的衣角,中原中也说,等等,还有件事没做,太宰治眨了眨眼,这男人毕竟是聪明,在这一刻,便知道了这小矮子的想法,他嘴角微微上扬,罕见地露出了一个带着点宠溺意味的笑,中原中也向下拉了拉他的衣服,他配合着俯下身,阳光落在他们身上,他们用极快的速度,配合着座椅的遮掩,交换了一个吻。

中原中也抹了下嘴角,没好气地说,“死青鲭,这样就够了吧。”

她说着,耳根却不由一热,别过脸去。

可牵着太宰治的手,却依然没有放开。

而太宰治轻笑了下,却也什么都没说。

 

时间还早,离夜幕降临大概还有十来个时辰,在太宰治的提议下,她们登上了冈山城这座冈山县最为古老的建筑,身边游客如织,要说的话,这里委实不算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不过所幸站在这的这两位身负重要任务的老搭档到底也都是艺高人胆大的人,毕竟戒备的能力是足够的,所以说到底,也没有什么好怕的。此刻他们站在冈山城上,准确地说,这是一个位于山峰顶端的高塔,向外看去,那一片郁郁葱葱生机勃勃全部落入她们的眸中,夏秋相交,但这座山似乎是以常绿树为主的,只有一小片森林,合时宜地出现了一点金黄,他们站在一起,如同一对普通情侣一般,就连动作也和普通情侣无异。

太宰治掏出了手机,笑眯眯地偏过头,“中也,我们来自拍吧。”

而中原中也一脸嫌弃样,却还是配合着,探过身,太宰治弯了下腰,中原中也踮了下脚,这两张精致的面容落入了镜头。

而太宰治甚至还极其配合气氛地,比了一个剪刀手。

 

只是谁都没有听见,这对小情侣之间的一些耳语——

 

“喂,死青鲭,你确定吗?”

“确定了。”

“那就方案A?”

“不,”太宰治弯了下眼角,“还是方案B吧。”

 

大风哗啦啦地吹动满山的树叶,而所有的杀谬、血腥,抑或说是黑暗,恰到其分地隐藏在这一丝丝的不平静中。

 

天空中的乌云正在慢慢地聚拢,大雨将倾。

不过这次相较起那场匆忙的森林大雨,他们倒是有了一定的准备,准确地说,倒也不算是他们的准备,只是每个景点,都有一个固定的雨伞租借处,而他们恰巧借了个方便罢了,负责看守雨伞是一位老奶奶,在看见他们的那一刻,露出了无比慈祥的笑容,皱纹都快挤成花了,老奶奶特意拿了把最大的雨伞给他们,声线颤巍巍地,“你们身高距离比较大,伞还是拿大点的吧,合适。”

中原中也清晰地听见了太宰治的嗤笑声,没好气地偏过脸瞪了他一眼,长得高了不起啊,她没好气地嘟哝着,话说这家伙怎么去了侦探社还在长啊,可恶。

而事实证明,长得高确实是了不起。

特别是在这种雨点斜着打的时候,尽管太宰治已经努力把伞倾往这小矮子一侧了,但偏偏还是有丝丝缕缕的雨飘落在中原中也的身上,算了,中原中也没好气地跺了下脚,她抬起眸,看着太宰治,喂,死青鲭,你还是把雨伞摆正了吧,中原中也语气含着点不甘心和无奈,不然你再被浇湿的话,感冒复发就麻烦了。

中原中也没好气地嘟囔着,早知道就借两把了。

而太宰治轻笑了下,太宰治忽然把伞递给了她,喂死青鲭你干嘛,她没好气地回应,她本不打算接过这把伞,但想着这样僵持着好像更不好,犹豫了下,还是拿过了伞。

而太宰治却蹲在了她的面前,她目瞪口呆,然后听见太宰治含着点无奈意味的声音,太宰治说,“中也,我背你吧。”

她想拒绝,但此时此刻,她居然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毕竟这确实解决当下困境的唯一方法了。于是她心一横,耳根泛着热,趴在了太宰治的背上,她举着伞,太宰治背着她,巨大的伞面完美地遮挡了他们两个人,此刻,她终于明白了,那个老奶奶的意思。她听见太宰治的调笑声,“中也啊,我说你长这么矮怎么这么重啊。”于是她翻了个白眼,“要你管。”她想,你这只死青鲭就是这样浑身丁点肌肉都没有,体术才会这么差的,她又听见了太宰治的轻笑声,太宰治用若无其事的语气,谈论起一些过去的事,太宰治说,中也啊,你记得吗,你那会喝醉酒有几次是我背你回来的,毕竟那会我们是搭档又同居,所以那会梶井啊,他们老把你这个小矮子丢在我身上。

然后,有一次啊,你就吐在了我衣服上,理论上,我应该直接把你这小矮子丢在那不管的,但那会我就想着,算了反正离公寓也不远了,反正衣服送去干洗店,也不怎么费事,就这样吧,于是我就继续走,然后我就听见,你在我背后,嘟哝了一句,

很小声很小声地嘟哝了一句……

“别说了。”中原中也直接打断了太宰治的话,她想自己的脸应该红透了吧。

她靠在太宰治的背上,她可以感受到太宰治身上的那点温暖,也可以听见,不是很清晰地,但却也足够清楚,她听见了——

太宰治的心脏,正在扑通扑通地,跳着,节奏比往常快一点,再快一点,然后在刚刚,在提到那句话的那刻,又悄咪咪地,漏了一拍。

于是在那一霎那,她后知后觉了不知多少年后,终于意识到,

哦,原来老娘早就和这混蛋表白了啊。

 

定好的酒店就在街头,为了掩饰刚刚那刻的心虚,一进房间,中原中也就把太宰治拖去洗澡,嘴里还骂着,死青鲭,你再不洗,回头又感冒了,老娘才不管你呢,可那双漂亮的冰蓝色眸子啊,却一直不敢直视着太宰治的脸,偶尔稍不留神,碰了下太宰治眼底的促狭笑意,脸都不受控制地红了大半。该死的,在把太宰治推进浴室后,中原中也扑上了这张柔软的双人床,她用被子盖住头,脸埋在枕头上,她听着浴室哗啦啦的水流声,她的心绪保持在一种名为不安的频率上,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明明不过是一件小事。

明明算起来,也不是太丢脸。

但她的心却依然在不受控制地,飞快地跳着,而血液也不断地往上输送,她觉得自己的脸大概越来越热了吧。

为什么呢?

又能为什么呢?

只是某些少女的情愫啊,终于迟了好几好几年,敲开她的心门,连带着某个混蛋的身影,一并地,充盈了她的心脏。

她没好气地骂道,“死青鲭。”

她没有注意到水流声是什么时候停的,太宰治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身侧的,太宰治弯了下眼角,轻笑了下,她蹭地站起来,死青鲭我要去洗澡了,可太宰治却握住她的脚踝,太宰治的指尖上移,探进她阔口的短裤,一下一下地,缓慢地,拂过她的大腿根部,太宰治笑眯眯地说,“中也,你真的要去洗澡吗?”

中原中也没好气地啧了一声,然后抬起身,算了吧,她想,就这样吧,她环住太宰治的脖子,轻轻地咬了下太宰治的耳垂,她吐出的气息温热,“太宰治,我们做吧。”

 

空气中充盈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玩意儿。

中原中也扯着太宰治的领带,而太宰治的手往中原中也的皮带滑去。

 

却也就在这一刻——

一颗子弹从窗口凌空射入,划破了空气,顺带凝聚了所有暧昧的气氛。

而床上这两个人,这两个本该措手不及的人,却都面带从容。

中原中也伸出手,在她指尖碰到子弹的那一刻,这颗离她胸口约摸只有5厘米的子弹,“啪”地一声,跌落在地,她偏过眸,目光对上太宰治的脸,她歪了下头,眼神凛然,嘴角上扬,是泛着点儿肆意和嚣张跋扈的弧度,“喂,死青鲭,准备好了吧?”

太宰治耸了耸肩,语气无奈,“中也,行动开始。”

而此刻,男人那只揣进兜里的手,指尖微动,以极快的速度,组装好一把左轮。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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